联想转型为啥那么难?终于知道了

本文则从一个很少被关注的角度来联想目前遭遇的转型困境进行了分析,顺便也对过往批评联想的文章进行了点评。算是近期看到的。关于联想的、骨骼清奇的一篇文章了。
   批评联想,跟批评百度一样,在国内的互联网语境里是一种政治正确。但过往的文章大部分都大同小异,趋于平庸,且简称讨论,渐成套路。某位虎嗅君说:“在大家都从同一个角度吐槽一家公司时,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同样的话了”。

  本文则从一个很少被关注的角度来联想目前遭遇的转型困境进行了分析,顺便也对过往批评联想的文章进行了点评。算是近期看到的。关于联想的、骨骼清奇的一篇文章了。

  作者是陈惠湘,1989年进入联想集团公关部,1991年,陈惠湘离开联想出去创业,1995年重新回到联想,担任集团办副总兼公共关系部总经理。1996年,写出名噪一时的 《联想为什么》。2015年,出任贝因美集团副董事长,后辞职回归文学。

  近两年,每过三、五月,对联想集团的批评文章便会网上热传。大体路数与内容,基本成了套路:业绩下滑、转型挫折、人事变动,凡遇此类事情,便有各种说道,且多数要拉扯上华为,以华为之崛起映衬联想之衰落。

联想转型为啥那么难?终于知道了
 
  出身原因,这些文章我是必看的。稍加思考,这样的现象很正常:

  一是商业社会的进步与成熟,必定伴随有商业评论、企业研究的繁荣;

  二是作为一家知名企业,而且一度还是中国的旗帜企业,社会关注,人们要说,这都无可非议。明星就是被人家看的,被人家说的。人家愿意说你就说明还有期待,还有拳拳之心,还是你的粉丝团。最多是爱之深责之切,企业当闻过则喜要心怀感激的。

  当然,也会有少数人居心叵测。譬如说,当年有人绞尽脑汁骂鲁迅,为什么?骂鲁迅他能出名。还有郎咸平,郎咸平在中国大陆出名,基本上就是一套财务模型加上狗仔队一般跟中国的知名企业过不去。

  而且,看来还是尝到了甜头,至少挣了不少钱。企业对于此类人一是提高警惕,二是不予理会,三是该痛击则痛击。因为,这些都不属于正常的商业评论之列。

  去年以来,有三篇批评或者叫担心联想的文章,引起较大反响。

  一篇是迟宇宙的,联想集团已作官方反应,不赘言。

  第二篇是方兴东的,此篇文章通篇贬柳(传志)挺杨(元庆)、倪(光南)。看似仗义执言抱打不平的侠客形象,实则主观臆测、搬弄是非唯恐企业不乱。

  方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可以说,30多年来,联想转型的好机会是有的。当年倪光南院士主导研发时候,如果及时转型通信设备行业;2000年前后的互联网转型;或者2010年联想乐Phone出场之后,能够坚定而战略得当,今天联想的局面就可能大不一样。三次重大转型机会。两次错失,一次延误。前两次应该说完全是柳传志的失误,第三次柳与杨各打五十大板。说实话,联想下坡路的根本原因,还是柳传志压根缺乏真正教父级的产业战略思想。今天杨元庆起码守住了联想插旗杆的山头,虽然今天这个山头已经风光不再,否则今天的联想就更惨不忍睹了。柳传志没有最终废掉杨元庆,可能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英明决策。尽管屡屡让他很是不爽。但是,能否维系其一世英名,未来还看杨元庆。杨元庆真玩砸了,老柳的神话就只剩下一地鸡毛,再也没有任何制高点了。”

  我不知道方兴东与联想结了什么梁子,通篇文章的话外音,凡智商正常者是能够品出味道的。柳传志在方兴东眼里或许仅仅是一个权谋家。这就过分了。

  方兴东早年著书立说批微软,因为迎合了一种反霸权的心理,所以出名。我的《联想为什么》出版之后,他也专门撰文批判过的。一是认为全书只字没提倪光南,违背写史的客观原则。二是全书近二十万字,与联想内容直接相关的文字只有两万多。

  我一直未与理会。为什么呢?我根本只是写一个案例的思考和分析,不是写史。南辕北辙鸡同鸭讲的事情,也是不必当真。

  方兴东最新这篇文章出来之前,曾私信约我聊聊(我们从未谋面)。因我近年不喜应酬,拒绝了。他的文章出来之后,我还真是庆幸没见。谁知道见了会是什么套路呢?

  方兴东的文章,我个人看法只有两点:

  一是2000年之前的联想集团,柳传志在企业内部的折腾恰恰是一个高科技企业的卓越创新,否则不会有中国旗帜性的联想。而且,这之前的联想实践,对中国企业具有普世价值。

  同样,在此之前,带队伍方面,联想的老兵晚掉队、老兵不挡路、新人扛大梁的人才工厂,在当时中国,无人能出其右。2000年之后,柳传志在公司体制改革、治理结构的攻坚,于中国企业亦是楷模。

  二是方兴东对于元庆之评价,基本认同。

  占领PC全球之巅,元庆居功至伟。但转型之挫折,元庆当负主责。单凭臆测,硬要拉上柳传志,还所谓各五十大板,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牵强附会。毕竟,柳传志交班十多年。元庆并购IBM PC业务并成功消化,充分说明柳传志接班人的选择正确。之后元庆转型之艰难,恰恰是他成长为一个世界级企业家的代价和痛苦。

  之所以针对性的说上述这番话,是因为我们的商业评论、企业研究需要一种健康的文化。是什么呢?实事求是,客观理性。

  我应当是中国这个领域的先行者。1998年,我出版《中国企业批判》一书,书名用词尖锐,内容也颇多对中国企业的批评。但是,总体最多是小骂大帮忙,以爱护企业为宗旨。为什么?企业家是中国脊梁。还有,必须实事求是,不能带着个人恩怨、小我私利,凭着臆测而说三道四。这是文化问题。

  上周,另外一篇文章则更加离谱。标题也算标新立异,叫作《柳传志的投机主义才是联想集团没落的根源》。

  坦白说,我同意作者文章里的某些结论性观点,例如:“联想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并非危言耸听。联想集团目前只剩下个人电脑业务这一张牌,这张牌也在遭遇侵袭。随着惠普、戴尔在海外市场的反击,以及国内市场小米、华为等更具产品思维的竞争对手的加入,一旦个人电脑业务出现颠覆性的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联想集团的个人电脑业务有可能会轰然倒塌。现在拿着榔头敲也敲不醒的不是刘军,也不是某位高管,而是柳传志与杨元庆,如果二者不做出改变,联想集团有可能坠入深渊。”

  但是,我不认同作者哗众取宠的标题和文章里粗劣的分析。直白的说,东拼西凑抓抓眼球而已。

  方兴东也好,此篇文章也罢,私利性、情绪化都跃然纸上。商业评论、企业研究,这都是大忌。就像今天我们热捧华为,同样透出文化的非理性。华为表现卓越,令国人骄傲,非常好。但是,我们不能热血冲顶立马就说华为打败了思科。

  查一下思科的报表,对比一下华为,我们就知道这种言论的悲哀。幸亏华为始终明白凉水洗头热水洗脚的道理,否则也要被我们这种非理性的商业文化捧杀晕乎。这是商业评论、企业研究的文化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朋友秦朔先生是难得的清醒之人。

  文化的第二个问题是被批评企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是人性问题。中国尤其如此。

  一个知名企业要有这样的胸襟。更何况绝大多数人是善意的忠言逆耳。在我看来,联想集团转型的困难更多原因还是文化上的:

  第一个是传承问题。柳传志上世纪创业时期的“贸工技”更多时候被解读为竞争策略层面的发展步骤,我认为是不够的。

  很遗憾,我写《联想为什么》一书时,意识到了,水平所限,没写出来。“贸工技”其实也是基因层面的,它强调轻资产,强调客户导向。1997年联想百亿、尤其2000年分拆之后,联想越来越是工业的联想了。

  诸多无需赘言的问题背后,根源在此。我去过华为、海尔多次,听他们讲人单合一、以客户为导向时,我心里会因为联想隐隐作痛。这是一个道的问题。其它只是术。

  第二个问题是小富即安路径依赖问题。1997年之后,作为中国的旗帜企业,联想在广泛的赞扬声中,在企业硬实力膨胀、团队富裕的同时,创业、创新、拼搏这些宝贵的文化开始衰弱。文化这东西很软也很硬,当你还想不断攀登的时候,文化是很硬的。

  这是我眼里联想转型困难的深层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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