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尔股份总裁姜龙、国光电器董事长陆宏达、通力电子于广辉、联创宏声副总裁邓旭东、奋达科技董事长肖奋、佳禾智能董事长严文华、瀛通通讯董事长黄晖、安克创新CEO阳萌、豪恩声学董事长王丽、苏州上声总裁周建明、小米生态链总监李创奇等近20多位，平常互为对手或互为伙伴的电声大咖相聚一堂，并共同见证歌尔股份（002241.SZ）姜龙领取了中国电子元器件行业协会电声分会理事长单位的牌匾。

 

　　“我的内容还剩5分钟。”下午15点45分，姜龙在论坛演讲中看到主持人示意并不慌乱，而此时也是歌尔股份对产业理解内容的关键。

 

　　姜龙指出，以IOT设备为核心的数据收集技术、以5G技术为中心的数据传输技术和以AI为趋势的数据处理技术等三大技术潮流，将引领消费电子产业全面驶引后移动时代。其每一句讲话都言简意赅，整个演讲仅耗时17分零7秒。

 

　　但坐在台下聆听的孙燕飚却在揣摩姜龙每句话的背后意思。

 

　　过去PC时代的戴尔，以及移动时代的诺基亚和苹果，最终催化出全球代工巨头富士康。在富士康风光岁月中，作为供应商的歌尔却如同蛰伏于地下之知了，默默深耕硅麦、喇叭等声学精密部件的创新技术。

 

　　“今天移动时代不再，背靠苹果和华为等消费电子主流品牌厂家订单的歌尔，应该在设计后移动时代‘代工之王’的发展蓝图，一鸣惊人。”孙燕飚斩钉截铁地说。

 

　　一流企业做标准

 

　　或许正基于此，在11月3日的论坛上，姜龙和其助理韩铁柱是唯一一个从上午会议开始，一直坚持到下午会议结束的大咖级企业代表。

 

　　在5个小时前，姜龙和沈勇分别从中国电子元件行业协会秘书长古群手中接过了中国电子元件行业协会电声分会第十届理事长和秘书长牌匾。

　　（图左为姜龙，图中为古群，图右为沈勇）

 

　　值得注意的是，上午的论坛上，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标准创新司IEC处副处长徐全平宣布，中国声学领域首个自主提出、具有技术主导性的IEC国际标准《IEC63034 Microspeakers（微型扬声器）》正式发布。

 

　　“一流企业做标准，二流企业靠研发，三流企业靠产品”是全球商业界公认的定论。显然，姜龙和歌尔股份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

 

　　“首先电声分会如何指导和引领行业的发展，技术标准的制定对行业未来发展至关重要。其次，就是产业基本洞察，给会员指导和引领，让大家知道下一个风口是什么。”上午才上任电声分会理事长的姜龙，显然早有计划。

 

　　“给我们会员提供行业的支撑和服务，保护大家利益。即不恶性竞争，也要有正常的竞争关系。不要用价格战去扼杀对方。”

 

　　“还有专利保护，包括国外专利冲突授权。行业协会都能成为一个重要角色，不只是在技术层面提供帮助，还要有效进行专利纠纷协调。”

 

　　姜龙所说的，其实应该是有所保留，虽然有所指，但也极其含蓄。

 

　　2020年5月23日，歌尔股份向山东省寿光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指控敏芯股份（688286.SH）及其三家子公司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并请求判令。当时，敏芯微正处于上交所科创板IPO的关键时刻。

 

　　据传，两家操盘手在业界一神秘大佬牵线，最终达成共识并和解。2020年11月1日，原告歌尔股份提出撤诉申请。

 

　　而这距离此时上台演讲的时间，仅过去两天。显然，姜龙不愿意在公开场合再提此事。

 

　　但是，1997年创办的歌尔股份，通过十几年的发展，一跃成为全球声学器件的一流供应商，其成长道路也是充满血泪。

 

　　2013年，歌尔股份遭遇行业领头羊美国楼氏电子的专利诉讼，随后歌尔股份予以反击，经过长达两年的“马拉松”式诉讼，双方才达成和解。

 

　　应该是痛定思痛后，歌尔股份在随后几年里快速布局自身研发和专利“护城河”。

 

　　公开资料从2016年到2020年6月30日的4年半时间里，歌尔股份研发投入已达80亿元。截止2019年12月31日累计授权专利1.0577万项，其中发明专利2214项。在2015年底，歌尔股份授权专利数量才1111项，发明专利才179项。

 

　　换句话说，仅4年时间，歌尔股份授权专利数量就增加了9466项，发明专利数量增加了2015项；平均每年增加2367项，特别是发明专利每年增加504项。过往4年里每年授权的专利数量，几乎是歌尔股份创立20年来的总和。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面临这方面的挑战。”尽管拥有山东大汉的外形，姜龙说话却十分内敛。

 

　　歌尔时代

 

　　不过，台上的姜龙，明显并不习惯长时间含蓄说话。而其擅长的产业理解，快速化解了前面5分钟的尴尬。

 

　　“蒸汽机解放生产力，实现自动化的产业革命，我就省略了。后来是PC时代，是属于戴尔和微软的时代。”

 

　　“再后来就是移动时代，代表自然是苹果。说起来，苹果早年有点起起伏伏，真正神奇的苹果是从音乐播放器iPod开始，才发现内容生态链的概念，由一家消费电子公司变成一家音乐公司，并走到今天，这是从利润创造的角度来审视苹果。”

 

　　“2007年，苹果推出第一代iPhone，催生了APP，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也带来了移动时代很多机遇。无论是苹果、三星、华为、小米、OPPO和vivo等主要玩家，都是新技术新应用的受益者。”

 

　　姜龙对消费电子产业发展史如数家珍，也常常有自已独特视角。

 

　　“但这个产业实际上从2017年、2018年开始下滑，虽然歌尔在2017年营收和净利达到历史最高点，但手机创新并没有了，在不断使用过去的东西。”

 

　　“在2018年之前，我每年都换一部苹果手机。但18年以后，也没有再换的兴趣。创新性不够，导致手机产业进入一个平稳下滑的时间阶段。原本以为5G会刺激市场，但今年又有疫情，又跌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切肤之痛。过去5年，歌尔股份发展如同歌手周华健《朋友》歌词：“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2017年歌尔股份收入255亿元，实现净利润21亿元，双双增长超过30%，如此快速增长在2016年也出现过。

 

　　但是2018年，歌尔股份收入略减7%，净利润同比大幅下滑近6成，这也是姜龙所说的，手机创新不再的结果。

 

　　幸运歌尔，仅仅12个月时间，就成功切换了赛道，切换大客户。通过VR眼镜、TWS、智能音箱、手环等等不起眼的消费电子产业，在2019年成功翻身，并收获了苹果Airpods第二代订单，营收突破300亿元大关。

 

　　今年前三季度歌尔股份营收就等同于去年全年，更为夸张的是，其净利润甚至比去年全年还多54%。

 

　　对应歌尔股份的股价，则再次坐上“火箭”。2020年11月8日，歌尔股份收盘48元，相比2018年底的6.88元最低价，上涨近6倍。

　　“第一代Airpods是英业达代工，歌尔在2019年开始代工Airpods。现在苹果Airpods订单基本被歌尔和立讯分享，歌尔占40%，立讯占60%。”

 

　　熟悉歌尔的业内人士透露，在歌尔看来，未来最佳移动终端将是“智能穿戴+TWS”，所以歌尔产业布局的核心一定是“精密零组件+整机FATP全面垂直整合”。由此，蛰伏声学产业23年的歌尔，在后移动时代来临的同时，也将宣告歌尔时代来临。

 

　　台上的姜龙不可能知晓台下的议论。

 

　　“VR和AR，大家可以关注下。AR可以是下一个取代手机的应用硬件，或者跟手机平行，是一个生态的应用。”

 

　　“举个例子，我们做声学的，应该研究一下怎么创新发明在AR眼镜上的speaker（喇叭），如果没有声音泄露。当你戴着眼镜走路打电话时，旁边的人听不到你交流的声音，怎样保证声音只往自已耳朵传，而不外漏。”

 

　　“到现在也没有解决方案。歌尔在做相关研究，不容易做的。包含VR，声音怎么传输，体验更好等等。”

 

　　话在口上，情至深处，姜龙仿若回到了大学时代青葱年华的理工男。